“皇上应该不知情,他是九五之尊,若真想对你下手,多得是办法,没必要费这么大力气。”欧阳晟道,“也许他只是乐见其成罢了。”

    乐见其成?乐于见到她下狱?难道平南王府失势他还不满意?叶雨潇抓起桌上的扇子,飞快地扇起了风:“皇上要偏袒迦丽公主,我就偏要把她揪出来。”

    欧阳晟接过扇子,给她扇着,看着她的大肚子道:“要不这事儿交给我?你这都快生了,就别劳心劳力了。”

    叶雨潇不乐意:“这种事只是费脑筋,又不费力气,耽误不了我生孩子。”

    说得也是,欧阳晟摸了摸她的肚子,道:“对付迦丽公主这种人,不能用正常手段。”

    不能用正常手段,那就得用非正常手段咯?叶雨潇一把将欧阳晟的手按在了自己的肚皮上:“你有主意了?”

    能不能不要猜得这么快,他想卖个关子都不行。欧阳晟只得就势歪到了她身旁,将耳朵贴上了她的肚子:“迦丽公主身为质子,有个很明显的短板,那就是,她只能住在万国馆。哪怕她再有钱,也不能到别处购置房产,除非有皇上特许。”

    欧阳晟说得很隐晦,叶雨潇却听明白了:“你的意思是,迦丽公主只有万国馆这一个老巢?如果我们想要查出点什么,直捣老巢就是了?”

    欧阳晟揉着她的头发笑了:“什么一孕傻三年,我看是假的,你瞧,你这脑子又灵起来了。”

    “我也想继续傻下去,但是时间来不及了。”叶雨潇拍了拍自己的大肚皮,“我这个月就要生了,我得赶在孩子出生之前,把事情了结。”

    “急什么,这不还有我吗?”欧阳晟道。

    “我知道你能对付她,但报仇这件事,必须自己亲自来,不然不痛快。”叶雨潇说着说着,计上心头,把欧阳晟的手一抓,“我好容易洗清了冤屈,得好好地庆贺一番。明天你就把几个至亲请到府里来,喝上两盅,记得别忘了请曼连达。”

    都快生了,还摆酒?不过她最后一句话才是重点吧?所谓的摆酒,只是为了掩人耳目吧?欧阳晟当即应允,安排人手准备去了。

    既然摆酒只是幌子,为免人多眼杂,除了曼连达和春晓,欧阳晟只请了章诚轩夫妻和刘显钊夫妻。这两对儿都是知情人,说起话来不用避讳。

    叶雨潇对欧阳晟的安排十分满意,在席间便对曼连达开了口:“本来是要单独请你来的,但又怕被有心之人看见,生出疑心,打草惊了蛇。”

    打的是什么草,惊的又是什么蛇?曼连达听着迷糊,满脸茫然。

    叶雨潇并没有马上解释,先问他道:“上次我让春晓托将军帮忙查一查,迦丽公主为何突然状告于我,背后又是谁在给她出谋划策,不知将军可查出眉目了?”

    曼连达道:“惭愧,我查到现在,也没查出个所以然来。迦丽公主这几个月几乎足不出户,并没有与谁交往过密,所以我无从查起。”

    “没查不出来就算了,将军的这份人情,我还是记下了。”叶雨潇说着说着,话锋一转,“将军如今与迦丽公主关系如何?如果你请她去家里吃酒,她会不会去?”

    请迦丽公主吃酒?曼连达道:“自从我来了熙朝,她就以我的恩人自居,一再强调如果没有她从中撮合,我这辈子都娶不到春晓,所以,如果我为她办一场谢媒宴,她应该会赏脸的。”